初次与刘树生老师见面,我们把地点约在了紫金港食堂三楼餐厅的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都说农学院的老师是最平易近人的,这话一点也不假。我们第一次和这样一位知名教授做面对面交流,一开始难免有点紧张,但几句寒暄之后,我们的紧张便在刘老师娓娓道来的讲述和春风化雨的教诲中消融了。
坎坷求学路
采访从刘老师的学习生涯开始。刘老师向我们讲述了他坎坷的求学之路,并由此劝诫我们珍惜现在的好时代,攀登科学的高峰。
刘老师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少时正逢文革时期,生活十分艰苦,“吃不上饭,脸都是浮肿的,手指戳一下大半天都弹不出来”,因为食物中缺乏蛋白质。艰苦的生活非但没有影响到老师对学习的追求,反而激发了他竭尽全力追求更好的生活。自从入学之后,老师一直刻苦学习,从小学到高中成绩几乎都是第一名。刘老师高中毕业后刚恢复高考,由于当时的政治体制和教育体制的原因,只有得到公社的推荐的学生才能够上大学,上大学的基本上都给了有关系的子弟。刘老师的家庭成分并不好,原本上大学时肯定无望了,但是他的高中老师们知道他天资过人,将来能成为一个很出色的人,大着胆子直接去找公社书记说明情况,极力推荐刘老师上大学,最终得到了批准。说到这里,刘老师唏嘘不已,再三地说“我真的很感激当时的老师”。
在邓小平提出科教兴国的70年代,大学生是非常珍贵的资源。那时候刘老师因为个人兴趣,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农业。由于从小就得到过很多锻炼,培养了很强的动手能力,对老师做科研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在大学期间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也为以后的科研之路创造了有利条件。
关于学习的很多内容似乎以后都用不到的迷惘,刘老师说:“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用到这些知识。”他们那时也学英语,但是到大学才开始学习一门语言,对这群毫无基础的人来说异常痛苦。当时和刘老师一起学英语的同学们在中途放弃了,只剩下刘老师一个人。后来有一个出国交流的机会提供给全校的老师和学生,但只有他一个学生通过了英语考试,得以远赴澳大利亚攻读昆虫学博士。当老师欣欣然提起他在去澳大利亚的飞机上喝到了人生的第一杯牛奶时,我们从他依然留着最初的新奇和快乐的眼神中读到了那种付出得到了以外的回报的激动。刘老师语重心长地强调,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殷殷师生情
我们向老师提出了一些畸形的现象,例如:现在有的老师忙着做项目,上课却让学生感觉味同嚼蜡;研究生常常是给导师打工,项目做完了就结束了,却没得到科研上的锻炼。在老师看来,教师的本职工作就是教育,工作重心应该放在教书育人上,老师自己是一个专注于科研和教育的人,在育人方面绝对是问心无愧的。但是,国内的一些教育工作者往往同时又是管理者,一来两边都要抓就很难都抓好,二来也会造成自觉不自觉的政策倾斜和偏私。
老师又结合自己在国外留学和做客座教授的经历,讲述了国内和国外的教授和学生的不同。在国外,教授们都是非常专心做学术的,因为他们研究的就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国内做学术的人很多是为了解决工作问题,因此做学术的时候无法投入自己全部精力,更不用谈激情了。国内在做学术方面还会存在一些关系上的问题,教授做科研的同时还会涉及很多人缘关系,导致一些问题的私人化、利益化,也不利于整个学术环境的良好发展,国外在这方面相对会好一些。不过这并不是说国内做科研就不行,这些年国内的科研水平发展得非常快,包括农业研究。
漫漫科研路
谈到这里,大家都非常高兴,希望能了解更多关于科研方面的东西。老师告诉我们,科研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情,很多时候会比较枯燥,需要以个人的兴趣与激情作为支撑。有时在实验室做的就是一些简单重复的工作,反复再反复,直到做出结果。老师用了一个简单的比喻来解释这个问题,游泳学的时候是这样的动作,学会了之后还是这样的动作,但是学会之前就是会沉下去,所以坚持是非常重要的。
做科研并不是谁都适合的,所以才会有了大四的时候那么多的选择,有人因为喜欢科研而读研,有人因为暂时没有明确的方向而读研。其实个人的发展道路是很多的,也不是非得读研不可,或者是非读本专业的研究生不可。当今社会,学科的交叉非常普遍,读研的时候选择一个其他的专业来学,能够同时掌握两个领域的东西也是不错的。
临别赠言
采访的最后,老师感慨道,当今的社会有着非常好的机遇,远超过七几年那个艰苦的年代。我们应该好好把握现在的社会环境和教育环境,学会充分利用浙大的优势资源,在大学里多学一点东西,把握好自己的兴趣和发展方向,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一定能取得成功。
徐文杰组